我是一位普通的中学老师,也是涛涛(化名)的妈妈。我的先生陈默(化名),曾是一个谈起学术就神采飞扬的大学老师,一个会趴在地板上陪儿子搭很久积木的父亲。
但不知从何时起,生活的弦似乎绷得太紧。或许是那年他竞聘正教授的压力太大,持续熬夜写课题申请书;又或许,是家族里隐隐存在的类似情绪困扰的遗传基因被触碰(后来医生分析过这种可能性)。总之,改变就在日复一日中悄然累积。
从正常生活到病症显现
饭桌上,他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间明显多了。问他问题,他有时像没听见,需要等几秒才有回应,有时话说到一半又突然停住。他的眼神常常放空,像在想别的事,整个人显得很静,也不像过去那么爱笑或者说个有趣的事了。最让我不安的是,夜里常能听见他在隔壁房间对着空气说话,语气有时像是在争执。
直到那个普通的下午,变化以一种我无法忽视的方式出现了。
涛涛举着他刚画好的画,高兴地跑向爸爸:“爸爸看我的画!”就在涛涛快跑到他面前时,陈默突然惊恐地向后闪躲,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害怕。
他眼睛死死盯着涛涛手里的那支彩色蜡笔,声音发紧,厉声阻止:“别过来!离我远点!那东西……有危险!它在笔上!”那一刻,我清晰看到了他眼中真实的恐惧,像是笔里真有可怕的东西。涛涛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住了,笑容凝固,大哭起来。我的心揪紧了,既心疼吓坏的孩子,也震惊于丈夫如此怪异的反应和那指向无辜蜡笔的恐惧。
这之后,我们去看了医生,确诊了精神分裂症。
医生解释后,我明白了那些奇怪的变化意味着什么:夜里对着空气说话(幻听),说话停顿或眼神放空(言语贫乏/情感淡漠),还有那次对蜡笔的异常反应(被害或关系妄想)。医生的解释让我们理解,那些并非他本意,而是疾病带来的扭曲。
中西医结合治疗过程
朋友推荐了北京军颐中医医院。在那家医院,我们感受到一种温和的支持力量。主治医师王奎星大夫像共同面对挑战的伙伴,详细解释了治疗方案:药物治疗(西药稳定核心症状、中药调理身体)是基础,同时会结合温和的物理疗法(如经颅磁刺激 rTMS 和针灸)来辅助缓解焦虑、促进大脑功能恢复,再通过心理疏导帮助他理解症状和建立应对能力。目标是综合调治,稳定状态,逐步帮他找回生活的平稳感。
王奎星大夫特别强调:“陈默经历的痛苦和疏离感(如幻听、妄想、意志减退),都是疾病的复杂表现。药物和物理治疗帮助减轻这些症状的‘强度’,而家庭的理解和日常引导,在帮助他‘重新连接’生活上,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。”
陈默开始了规范治疗。除了按时服药和调理的中药,医生安排了经颅磁刺激治疗。这是一种无创、温和的物理疗法。每次去治疗室,医生会将一个特别的装置轻轻放在他头部特定位置,发出温和的脉冲。陈默说那感觉就像轻微的敲击感,不难受,做完有时会感觉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点。同时,他依然坚持每周几次的中医针灸。
家庭护理与康复进展
真正的疗愈,离不开每日的家庭生活。
规律的物理治疗、服药、喝中药,成了我们日程的一部分。接送他去做rTMS或针灸的路上,我们会聊聊天气或路边的树。晚上有时他会心神不宁,我就学医生的样子,轻轻揉按他手上的穴位(如内关穴),轻柔地说:“放松一下,这样按是不是舒服点?涛涛睡前还说要给爸爸讲个小故事呢。”
我也慢慢转变了询问的重点:不再执着于沉重的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,而是“今天做完针灸(或rTMS)感觉还行吗?”或者“今天窗台的太阳暖不暖?”将关心的焦点,从“痛苦的体验”转向“具体的经历和行为”。
如今,生活的主旋律归于安稳的日常。但当压力袭来,陈默眼中偶尔仍会掠过一丝警觉或迷茫。没关系,我们早已形成了默契。我会立刻走向他,或轻触他的手背,用清晰而温暖的声音,带他确认当下的真实与安全:“陈默,我们在家呢,很安全。能闻到厨房飘来的饭菜香了吗?是蘑菇汤。涛涛在书房画画,说要画我们三个人在阳光里。你坐的沙发很舒服吧?”这些触手可及的细节,是他确认自己位置、战胜幻觉妄念最有力的依托。
回望这段布满荆棘却也充满温情的旅程,北京军颐中医医院的专业团队(中西医结合+物理治疗+针灸+心理),为陈默的康复铺设了一条整合中西优势的路径。而家,则怀着对他痛苦根源的理解(源于疾病而非本意),用持久的耐心和日常点滴的守候,通过一次次“现实锚点”的引导、建立微小联结的尝试、将关切转向生活本身的努力,如同温润的滋养,抚慰着他惊扰的心灵,支持着他一步步试探性地、但坚定地回归日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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